这份刚刚出版的楼兰考古报告,来自35年前

2022年03月28日 09:09   来源:天山网-新疆日报原创

  【文化视点】

《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图片由苏州广播电视总台提供

《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手稿。 图片由苏州广播电视总台提供

  天山网-新疆日报记者 银璐 苏州广播电视总台记者 卢奕 丁瑜天

  页面泛黄,字迹工整,记录详细,有修改标注,封面标题是《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落款日期:1987年3月。

  今年3月,这份《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出版。

  “先生的心血终于没被辜负,如果他还在,一定老怀安慰。”西域史研究专家侯灿的遗孀吴美琳对记者说,“感谢先生的几位学生多年不懈努力,促成报告问世。”

  “这份报告为楼兰考古发出了中国声音,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史籍记载的缺失。”本书责任编辑、江苏凤凰出版社的张永堃说。

  新疆考古学者穆舜英、王炳华、王明哲、侯灿等,在1979—1980年间,参与了新中国第一次针对楼兰遗址的考古工作。此前,在20世纪初,以斯文·赫定和马尔克·奥莱尔·斯坦因为代表的一批批所谓“外国考察团”,已从这里盗走了大量文物。

  1979—1980年考古工作包含了孔雀河古墓沟墓地、楼兰古城、铁板河墓地、楼兰城郊古墓葬的发掘等,出土物品中包括引起公众强烈关注的“楼兰美女干尸”。

  这本《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为楼兰古城的地理位置和规模、从汉到晋的历史演变、形态布局等方面提供了新的资料,更正了既往的一些说法。

  书中记录楼兰古城的位置在东经89°55′22″,北纬40°29′55″,其规模按城垣复原线计算东面长333.5米,南面长329米,西、北两面各长327米,总面积为108240平方米,基本上呈正方形。借此纠正了斯文·赫定在1901年、斯坦因在1906年和1914年测定的楼兰古城位置与规模数据误差。

  3月21日,在《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的出版座谈会上,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李文瑛称,这是一本难得的研究性报告,资料全面、描述准确,器物概念清晰。侯灿先生在曾被外国人盗挖过的地方做二次发掘时,还有新收获,可见用心专注。比如他在斯坦因发掘过的MB1、2的墓葬中,又清理出大量珍贵文物。

  “王炳华先生的《古墓沟》2014年出版,现在侯灿先生的《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也出版了,这是新疆文物考古的又一重要成果。”李文瑛说,这两部报告的出版,基本可以为1979—1980年的楼兰考古(田野考古部分)画上完美的句号。

  侯灿曾任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室主任、新疆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长期从事新疆考古与历史文化的研究,曾两次率队赴楼兰遗址做考古调查,先后出版过《高昌楼兰研究论集》《吐鲁番出土砖志集注》《楼兰汉文简纸文书集成》《西域历史与考古研究》等著作。2016年他在上海病逝,享年80岁。

  据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孟宪实介绍,侯灿曾在《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完成的当年,就寄给出版社商议出版事宜未果,此后也一直在争取,这是他一桩未了的心愿。

  侯灿是孟宪实年轻时的学术引路人,他们在新疆共事过多年。侯灿去世后,充分认识《楼兰考古调查与发掘报告》重要价值的孟宪实,找到了有意向的出版和出资方,又联系了吴美琳找手稿,但过去的时日太久,吴美琳确定家里没有这部手稿。

  2019年,孟宪实在发表的一篇纪念侯灿的文章中再提此事,其中的细节让吴美琳突然有了一点儿记忆。她随即回到苏州老房子,把封装十几年的纸箱全部打开,一一过目,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个纸袋,找到了丈夫留下的厚约5厘米的手稿。

  “手稿当时是我誊抄的,看到它,一下子就都想起来了。”吴美琳告诉记者,其实几次迁居一直都带着它,“因为太久没人提起,所以我不记得了。”

  “侯灿先生这份报告,显示出他的发掘工作做得非常细,对考古发现的过程和整个考古发掘前后的过程都做了记录。”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研究员张莉对记者说,“它为我们的学术研究积累了更多的有用素材。”

  据史书记载和考古研究证明,楼兰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枢纽,是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为历代中央政权有效管理西域、维护丝绸之路安全畅通起到了重要作用。

  据李文瑛介绍,对楼兰地区大规模的考古调查始于1988年第二次全国文物普查,对此地区的文物分布状况有了初步了解,随后在2009年又对此地区进行了特种文物普查。此外,小河墓地的发掘、罗布泊地区自然与文化遗产综合科学考察、孔雀河烽燧主动性考古发掘等重大考古发现,及其研究工作的开展,将楼兰地区的考古推向了全新阶段。

[责任编辑: 刘芳 ]